Moderna vs 辉瑞:那些从新冠淘金的药企,如今在买什么?--大众医药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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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derna vs 辉瑞:那些从新冠淘金的药企,如今在买什么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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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开年没多久,一则关于Moderna数千万美元规模的并购消息,登上一众医药网站的热门。根据协议,Moderna将收购一家名为OriCiro Genomics的Biotech,后者是无细胞DNA合成和扩增技术的先驱之一。


OriCiro Genomics拥有世界上第一个用于大型环状DNA的无细胞克隆技术OriCiroTM,这是一项2017年首度在Nucleic Acids Research上刊登报道的成果,被称为“无细胞DNA合成与扩增技术”。该技术实现了利用最少的反应和原料,生产出大片段的环状DNA分子,而且不依赖常规的生物克隆方法。


换言之,通过支付8500万美元的对价,Moderna将上述资产收入囊中,用以填补自己的mRNA治疗药物和疫苗的研发和生产版图——这也是此次并购金额并不算大,却也吸引行业注意的部分原因所在。


过去三年,Moderna几乎成为家喻户晓的新晋创新巨头,踩着新冠的红利大施拳脚。从大流行中掘金的,不仅仅是Moderna。同样拿到相关领域商业化准入券的MNC,例如辉瑞,凭借mRNA疫苗和小分子口服药,重新回到TOP1。然而,无论是mRNA疫苗,抑或随着新冠红利消退转向其他赛道资产,辉瑞对于并购的思路可以说跟Moderna大相径庭。


就在Moderna宣布并购的第二天,1月5日,辉瑞披露了一项出售早期资产的计划。接受采访时,辉瑞直言不讳地表示,公司计划扩大对业务发展的依赖,通过合作伙伴关系从外部Biotech获得更多后期——也意味着确定性更高的——药物项目。


众所周知,过去的一年受大流行、地缘政治等因素影响,小到药物的授权引进,大到公司资产并购,都相较前些年呈现颓势。而随着世界走出阴霾,业界期待着这方面能重现繁荣。


作为从新冠中吸金无数的药企代表,Moderna与辉瑞是一组很好的观察对照。或许,从它们身上,我们可以把握2023年的资金与产品动向。


01
Moderna:将mRNA进行到底


肿瘤mRNA疫苗的话题,曾在去年10月一度引起热议。BioNTech声称,其相关产品有望在2030年前上市。而Moderna也同期表示,如果顺利,它们的肿瘤疫苗甚至可以在两年内获批。


某种程度上,Moderna确有资格“夸下海口”。这家自2010年成立的Biotech,可以说最开始就是奔着肿瘤等方向去的,而其工具箱里,主要就是mRNA技术。近十年的沉淀,令Moderna获得不少资本青睐。


2018年,Moderna在纳斯达克上市。但由于商业化存疑,公司股票长期徘徊在10-20美元,Moderna依旧是入不敷出。


故事的转折发生在2020年,Moderna研制的新冠疫苗Spikevax一经问世,便迅速占据行业焦点。商业化的成功,令Moderna一跃成为mRNA疫苗名副其实的巨头。


Spikevax在2020年12月获FDA授权用于紧急使用,随后在加拿大、以色列、欧盟等多个国家和地区获得授权。2021年,Moderna共售出疫苗8.07亿剂,收入177亿美元,占比Moderna总营收超过95%,净利润达122亿美元。


不过,随着新冠疫苗接种进入瓶颈期,此刻躺在金山上的Moderna,无论从客观上还是主观上,都必须考虑布局未来。


合作成了Moderna的首选项。


2021年8月,Moderna宣布建立一个“Moderna Genomics”来追赶前沿疗法,其愿景是利用Moderna在mRNA和脂质纳米颗粒技术方面的专长,进行大型、复杂的基因组编辑。同年9月,Moderna宣布与加拿大抗体药物发现明星公司AbCelera合作,共同开发mRNA编码的抗体疗法。


2022年10月,默沙东行使优先权,与Moderna一起开发、商业化恶黑肿瘤疫苗mRNA-4157。其实早在2015年,两家就已有交集,默沙东向Moderna投资了5000万美元,并在2018年追加投资1.25亿美元。


随后11月,Moderna分别达成两项布局。一方面,Moderna联手Metagenomi,结合各自mRNA平台与LNP递送技术、新型CRISPR基因编辑工具,推进新的基因编辑系统在人体内的治疗应用。另一方面,Moderna通过与诺纳生物订立授权及合作协议,获得了后者全人源重链抗体平台HCAb,以此研究及开发基于核酸的免疫疗法。


通过简单梳理不难发现,Moderna的合作重点,始终围绕自己所长的mRNA领域打转。而Moderna的现有管线,不管是感染性疾病、癌症、罕见病还是自免疫疾病,大部分技术也是mRNA。


形象地看,Moderna的BD并购,如同在一座名为mRNA的小岛上“填海造陆”。Moderna试图借助手头的资金,打通mRNA相关产业链的上下游,从因偶然的新冠成为的“mRNA大厂”,蜕变为彻底的“mRNA强厂”。


值得一提的是,Moderna现任CFO James Mock此前在珀金埃尔默时,负责监督几项大规模收购案。据统计,整个2021年,珀金埃尔默收购下注金额高达400亿元。新任CFO的加盟,或许会让Moderna的并购策略得到更多的展现。


02
辉瑞:“重磅炸弹”的猎手


尽管都在考虑买资产,但辉瑞跟Moderna走的是不同的道路,这一点光是从标的金额上就可以看出来。可以说,辉瑞出手鲜有“抠抠搜搜”,反倒颇为阔绰。


2022年3月,辉瑞以67亿美元收购免疫炎性疾病赛道的明星公司Arena。同年5月,辉瑞又斥资116亿美元,买下专注于偏头痛治疗的Biohaven,这也成为过去一年医药领域的首笔百亿美元级别并购交易。仅过了三个月,辉瑞便又拿出54亿美元,将开发镰状细胞病(SCD)药物的Global Blood收入囊中。


辉瑞之所这么频频出手,而且每次几乎都是数十亿美元起步的交易,很大部分原因是近在咫尺的专利悬崖。


根据SVB Leerink分析师计算,到2030年,辉瑞将失去11种药物的专利独占权。口服抗凝血剂Eliquis与乳腺癌靶向药Ibrance,预计将占辉瑞2025年收入的23%。不过2030年时,随着专利的届满,市场预测Eliquis和Ibrance的收入损失超过七成。


在两个月前,辉瑞首席执行官Albert Bourla公布了一项计划,以取代预计到2030年辉瑞将减少的170亿美元年收入。Bourla声称,公司将通过交易合作增加250亿美元的年收入,另外200亿美元,借助内部研发上市在即的产品实现。


现在,随着1月初启动的早期罕见病资产剥离计划,上述天平或许更加倾向外部引进一边。


也就是说,辉瑞的并购策略瞄准的产品,而且如果不是商业化的,那也至少是准商业化的,具备“重磅炸弹”潜力的产品,以此对冲一批核心产品专利到期后的营收下滑。


这为辉瑞的交易规模为何总是如此之大,提供了另一个面向的解释。毕竟,辉瑞买下的产品,本就不如早期管线那样便宜。


以去年的几笔并购为例,Arena最受到业内期待的正是高选择性S1P(鞘氨醇1-磷酸)受体调节剂Etrasimod,其首发适应症为溃疡性结肠炎(UC)。目前,该药的两项针对UC的III期临床都已经达到了积极顶线结果。Etrasimod有望实现10-20亿美元的峰值全球收入。


至于Biohaven,手牌更是丰富。自推出Rimegepant(NURTEC ODT)以来,Biohaven迅速在偏头痛治疗市场掀起波澜,不到两年该产品累计卖出5.26亿美元。另一款在并购不久递交上市申请的Zavegepant,号称15分钟快速起效,并能给偏头痛患者提供长期缓解。


通过Rimegepant和Zavegepant覆盖严重偏头痛和偶发性偏头痛人群,辉瑞预期该产品组合的全球峰值销售额,有望达到每年60亿美元以上。


2022年8月卖身辉瑞的Global Blood,拥有首个也是唯一一个获得FDA批准的镰状血红蛋白聚合抑制剂Oxbryta(Voxelotor),在研的另外两款SCD药物处于中后期开发阶段。


Oxbryta 2021年的净销售额为1.947亿美元,同比增长57%。随着该药在更多市场的获批,增量市场颇为可观。辉瑞相信,Global Blood储备的几款药物,在全球的最高销售额可能超过30亿美元。


辉瑞官网介绍,2022-2023年间,辉瑞推出的关键管线主要是6类:Nurtec ODT/Vydura、RSV组合产品、自身免疫领域的Ritlecitinib和Etrasimod、肿瘤领域的Elranatamab和Talzenna。其中多半都来自辉瑞的外部合作。


可以预期,过去三年积攒了一大笔现金后,辉瑞正在步入优先买下准商业化产品的阶段,而非倚重内部研发。


03
谋篇未来,并购的AB面


托翁笔下曾有句名言:“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,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。”或许移之医药产业亦如此。但倘若将视角放大,药企的不幸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互相共情。


显然,辉瑞的专利悬崖之痛,肯定也是MNC的切身体会。君不见,过去一年,赛诺菲、诺华、安进等一众制药巨头,纷纷进行战略调整,并购也成为其赖以依傍的手段。


上个月,当初以腺病毒载体疫苗成功冲进新冠市场的强生,也因为重磅产品专利的即将到期,参与到Horizon的并购案中。但最终,这笔高达270亿美元的交易,被安进拿下。不排除强生在接下来的2023年,另有行动。


同样,背负Biotech之名的一众玩家,也需要急迫地穿越死亡之谷,建立起足够宽的护城河与足够强的造血能力。Moderna之外,和辉瑞合作开发mRNA疫苗的BioNTech,也在近日收购了英国一家AI公司InstaDeep。


BioNTech的首席执行官Uğur Şahin说,其自成立以来一直专注于使用“计算解决方案”来开发利用免疫系统力量的个性化药物,即所谓的免疫疗法。而收购InstaDeep,能够使BioNTech将数字世界快速发展的AI能力,融入到BioNTech的技术、研究、药物发现、制造和部署流程中。BioNTech的目标,是成为一家将AI无缝集成到自身工作各个方面的技术公司。


当然,这并不意味着并购之路是保险安全的。去年,国内誉衡药业的母公司传出破产消息,便是这种蛇吞象式的盲目并购苦果。


公开资料显示,从誉衡药业登陆A股后的八年里,其董事长朱吉满主导了27宗并购案,其中14宗完成交割,共计花费130亿元。与很多公司通过发行股份以及定增募资推进外延式并购不同,朱吉满大多采取现金支付。左手收购、右手质押股权,同时又不能将并购资产形成协同,为誉衡药业的易主埋下了隐患。


重要的是,无论自研式的能力短板补齐,还是引进式的买下成熟产品,理性的并购应着眼于未来。如果License in不是单纯买产品,后续的开发能力也需要有长足的规划,并购整个公司的交易的逻辑,亦如是。


世界正在步入“后新冠”时代。对于医药人,悬壶济世或许是共同的情结。Moderna也好,辉瑞也罢,期待这些从大流行中盈利颇丰,或者穿越了这次危机的药企,能够在未来,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创新资产,应对下一波挑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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